无处可逃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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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来自大海的一切(19)

#感谢一位叫 若旅的读者。。她好勤奋。。(笑)

#这章写着写着我就笑场了。。


(19)

真是好险。维克托又长出了一口气,盯着碗里的香菇。

这时他们在寺庙旁的一个和式餐厅里吃午饭,淡黄色的榻榻米上放着坐垫,大大的落地窗上挂着白色的窗帘。

“维克托,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老是叹气?”勇利的筷子在中间的瓷锅里面翻找着,将一片熟透的牛肉夹到对方的碗里,有点担心地透过蒸腾的热气看了看他,“你又有心事啦?”

“当然不是,我心情很好哦,勇利。”维克托换上了以往的笑容,也给从桌上的碟子里给勇利夹了一块生鱼片,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吃饭。

真是差一点就破功了。维克托用力嚼着嘴里的牛肉,心虚地想到。如果不是那个店员突然走过来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用店里的相机再拍一张以挂在店里的照片墙上,他肯定就说出口了。那说不定就完蛋了,他的计划明明还少很多,现在成功的几率太小了。

绝对不能再犯。他坚定地在心里对自己保证道,一口气灌下一杯啤酒——然后他呛到了。

“哎呀你喝那么急做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勇利温柔地怪道,递给他纸巾。后者边擦嘴边愣愣地看着对方——勇利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母亲面对自己贪玩的孩子。这使勇利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下午有什么安排?”

说到这个话题,维克托激动地从坐垫上直起了身子。“这次勇利应该高兴了,是一个我早就想去的很有名的地方。”

“多有名?还能有我不知道名字的有名景点?”勇利狐疑地看着他,发现他高兴得有点儿过了头,于是他怀疑地看了看他面前的空杯。明明是啤酒不是白酒啊。

“保证真的很有名。”维克托将食指放在自己脸前保证道,眨了眨眼睛,“你肯定会喜欢的。”

 

 

“你说过。很有名。”勇利扶着一棵树,气喘呼呼地望着树林尽头那一大片空地上的一个建筑,“我还肯定会喜欢的。维克托,我想杀了你!”

“很有名啊,”维克托满脸无辜地狡辩道,忽视掉勇利是否真的喜欢这里的问题,把手放在耳朵上,“你仔细听。”

一阵阵尖叫从那个建筑里面传出来,还伴随着一些奇怪的、诡异的莫名的动静,然后死一样的静默几秒钟后,又是一声声参差不齐的尖叫。

他们此时位于一个日本很有名的鬼屋的前方。这个鬼屋坐落在郊区偏僻的山下,他们坐了一个钟头的电车,穿过一片小树林才到达。勇利一直以为维克托说的是温泉什么的,毕竟在这样一个荒芜的环境下。然而当随着他们走近,站在这个比远处看起来更庞大的三层小楼的大门前时,勇利有一种立刻逃离的冲动。维克托肯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从小对于鬼怪故事最害怕了,看来他的心情恢复到以前那样可以对他恶作剧的时候了。这是好事,然而——他无奈地看着旁边一直观察他的表情然后乐得像个抖来抖去的大号陀螺的银发男人,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哇哦,勇利好残忍啊,我是你的家臣诶。”维克托夸张地大叫道,弯下腰拍了拍西裤上的脚印,“幸好我们把买的东西存在市里的储存柜里了。不然勇利会在这里跑一路丢一路的。”

勇利忍住再踹他一脚的冲动,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说是鬼屋,但这更像一个废弃的医院——不,这就是一个废弃的医院吧?整栋楼很大,由一个高高的主楼和两座附属楼房组成,整个建筑是灰红色的,由古老的红砖砌成,主楼上镶满了古老的棱窗,楼顶的最上方一块裂成两半的白色招牌上勉强可以看出“慈急综合病院”几个大红字。

“两位吗?”一位走路颤颤巍巍的护士从昏暗的门房里走出来,勇利开始下意识地往维克托那边靠——这个护士穿着一身带血迹的白色护士服,腿上和脑袋上绑着绷带,脏兮兮的护士帽歪在她脑袋上,“进大厅有介绍哦,两位正好,我们禁止三人一组哦。还有,你们的相机要暂时没收。最后,”这位护士向他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的牙还是黑色的),指指大楼围栏上的一个歪歪扭扭的招牌,上面写着:“禁止殴打工作人员”。

“我们不会的。”维克托向她微笑,用胳膊圈住腿已经发软的勇利,走进了大厅。

在大厅看完短短的幻灯片介绍后,由一位同样穿着可怕护士服的护士开始给这一次的客人分组,然后在刚才分组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那对情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黑乎乎的通道离开后,这里只剩了维克托和勇利两人。后者拿着他们唯一的武器——一支小手电,从头到脚哆嗦个不停。他后悔看了幻灯片,那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情景代入——它讲了这个医院的历史,医生怎么开始在手术中取走患者新鲜的内脏,泡在玻璃瓶里,于是死去的患者们怎么魂魄出窍,开始杀害医生;医生们怎么也开始变异成鬼魂或者僵尸,整天在医院里游荡。。。

本来勇利决定拼一把——反正是假的。但是他现在开始不自觉地当起真来,特别是现在就剩他们两个,而且整个楼层几乎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窗户外的一点阳光,而且每组只发一个小手电——这有毛用啊!勇利在心里骂了粗口,转向了维克托。然而对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一直嘲笑他,“别怕,勇利。”他平淡地说,然后严肃庄重地向他弯腰,一只手臂放在腰前行了个西式礼,“我会一直保护您,我的少主大人。”

勇利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抽着嘴角想笑,然而他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就像成人礼那天,他从礼堂的主位上走下来,做梦般地伸出一只手握住这个为他剪掉长发的男人的手时一样——对方拉住他的这只手,在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这让他重新有了勇气。于是他被维克托抱住肩膀,两个人像一只螃蟹一样横着走进了一条黑暗的通道。

他们经过了一个窄窄的走廊,路面是血红色的,两旁满是笼子,笼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残肢、玻璃瓶和内脏,甚至还有一个长发的女鬼趴在笼子里面冲他们尖叫;他们踮着脚穿过一个旧浴室一样的屋子,地上和墙上贴着脏兮兮、斑驳的瓷砖,有一个手术台,上面有半截人身子。角落有一个充满锈迹和血迹的浴池,里面杂乱地扔着一些破布和衣服,浴池上方还有一盏红色的警报灯——是亮的,它的光要比勇利手上的手电亮的多,但是看起来充满了恐怖的警报意味。

勇利只向那个池子看了一眼,就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拉着维克托的胳膊磨蹭着前进,一边高举着手电。但是维克托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搂着勇利的腰,使劲地憋住笑,这使他的身子有点发抖,于是这使勇利更害怕了——他以为维克托也害怕得发抖了。周围是寂静的、偶尔从远方的某处传来一声尖叫,只有他们拖沓的、慢吞吞的脚步声。勇利的恐惧到了高潮——在他们开始上一个铺了血红色地毯、有着铁栏杆的楼梯时,一个在地上坐着移动、身穿白色束缚衣、脚已经变成了青色的鬼突然从黑暗处扶着栏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勇利尖叫起来,他拉着维克托慌慌张张地倒退着,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你离我们远点!滚开!”

但那个鬼只是向他们露出邪魅一笑,用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不要慌,勇利。”维克托小声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找到出口,既然能通行就一定要过去。你看,他不会跑步。”他示意勇利仔细看那个鬼,“我们快速从他身边跑过去,来,你先走。”他推了推勇利的后背。

胜生勇利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快丢光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闪过了那只鬼,然后一把拉住跑过来的维克托,冲进了旁边一间手术室,关上了门。

他背靠着门站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看着他微笑的维克托,“我再也不要来这鬼地方了。”

对方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用那种深深的笑容看着他,然后他将手抵在门上,靠近勇利,用一种轻轻的、魅惑的声音问道,“勇利,你有没有发现我不仅仅是你的朋友?”

“。。。”勇利看着那张越来越靠近他的脸,大脑短路了,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知道,你还是我的家臣。”

“那这样呢?像什么?”维克托用一只胳膊轻轻搂住他的腰,迫使他靠近自己的怀抱,一只手还抵在门上——这使勇利感到了一阵陌生的心慌。维克托的确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哪怕他再对他好、和他亲昵,也从来没有这样散发一种男性求偶的荷尔蒙——他这是干什么?这明明是录像带里男女主角的动作好吗?但是勇利没有办法思考,他不情愿地被维克托代入了角色,他温柔的声音,微笑深情的眼睛。。。

但勇利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两只黑乎乎的胳膊从维克托的后方突然伸出来,搂住了维克托的脖子,然后他瞪大眼睛看着维克托被连拽带拉地拖进了门旁边的木柜后面。等他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跑到木柜后时,发现维克托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一起消失了——柜子后面有一个大洞,散落着碎砖头和墙皮。他壮起胆子朝洞口里望望,发现这个洞口后是一条隐蔽的走廊。他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手握在嘴上小声向那条空荡荡走廊的喊道:“维克托?维克托——”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他细微的回声。恐惧感更加强烈了,他感到自己周身的衣服快要被鸡皮疙瘩撑爆了,一滴滴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这是假的,这全是假的,所以肯定是一个工作人员编排好的节目,他们不会真的对维克托怎么样的,而且维克托的身手根本不怕。勇利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但是——

他们吓自己就算了,干嘛要掳走维克托?这是欺负外国友人好嘛?是一路上看他太胆小了,所以把他的保镖弄走,以图把他吓哭什么的吗?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勇利跺了跺脚,脸上的恐惧由愤怒取代。

“等我抓到你,你就等着吧!”勇利朝那条走廊喊道,“你敢拿你那脏兮兮的手弄脏维克托的西装——要知道他的衣服很难洗的!你们给我等着!”他愤怒地沿着走廊走去,一瞬间想到了一句话——

恶从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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