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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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来自大海的一切(20)

#从这章开始有些章节会放一些BGM。。。各种语言或者没有语言的音乐掺杂 请随意。

本章BGM:忧伤还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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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当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站在鬼屋的后门出口外的小广场上时,还是有点气愤。

两个敬业的演员一瞬间把他拉到一个洞里,然后推着他一起坐了个滑梯来到了一间小地下室。他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想去反抗。可是怎么能在自己关键的时刻捣乱呢?于是在他缓过来神来以后,很容易就摸到了地下室的暗门,上了楼梯回到楼层,并给了那个演员一脚——那个演员的同伴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自己正在门外做蹲伏状准备吓唬路人。

在这个浑身肌肉的敬业的僵尸的鼻子被打出血以后,他期期艾艾地告诉维克托正确逃生的路线,就捂着鼻子跑了。

他们怎么能把他和勇利强行分开呢?他的勇利肯定这会吓得要尿裤子了。他很担心——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充满表演的鬼屋而已,但他还是很担心——仅仅想到勇利独自要面对他害怕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小广场的花坛边的长椅上。勇利什么时候能出来呢?自己哪怕这会回去,也会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大楼里迷路。

他看着广场上的两具尸体——应该是布娃娃假扮的,旁边还像模像样的拉着警察局的警戒线。他决定等一会儿。如果太久勇利还没出来,他就折回去找他,哪怕把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揍一遍。

然而他并没有等待太久。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粉红色的人影慌慌张张地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准备迎上去,但他站住了,因为跟着勇利跑出来的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你别跑,你这个小兔崽子!”一个浑身漆黑的男子挥舞着双手追着勇利跑着——维克托认出那就是抓他走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你敢打我,你这个——”“来吧!这里宽敞!”勇利气喘呼呼的将他的武器举在身前——那是一根狭长的竹片。

此刻勇利挥舞着那根竹片,开始往那个扮演僵尸的男人身上抽来抽去——没办法,剑道人的习惯,情急之下拿起任何一个狭长的东西都能当作武士刀——那个男人嗷嗷叫着,去抓去揍勇利,但始终近不了他的身。勇利太灵活了,他大概把这当成了他的一场剑道比赛,他边打边气愤地叫道,“让你们欺负维克托!让你们弄脏他的衣服,让你们——”

维克托低头看了看自己西装上的两个黑手印,无奈地摇摇头。他想去阻止他们,但那情景让他心里一动。

勇利想要保护他。一直都是在他保护勇利,也觉得勇利是弱势的,永远需要他的保护。然而这是不正确的——他看着那个气愤的粉色的身影。勇利的衣服全脏了,裤子上一道一道的灰,他肯定为了找他爬遍了每个角落。他的运动衣开着襟,脖子和通红的脸上汗水淋漓。他的表情很愤怒,刚开始进这个鬼屋的恐惧消失得干干净净——维克托笑起来,他觉得此时的勇利帅呆了。但是——他心里升起了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但当这场闹剧终于被陆续赶来的工作人员阻止后,维克托觉得他们摊上了麻烦——他们无视了那个警示牌,殴打了工作人员,而且勇利更狠,他把他遇到的所有扮演僵尸的黑色、灰色的男人全部打了一遍——显然他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维克托,他只凭当时的记忆固执地纠结在颜色和性别上。

“我们真是幼稚透了。”当他们支付了赔偿,终于把那些护士请走之后,维克托把身子整个靠在了花坛的常青木上,长叹了一声。

“。。。”勇利的脸仍然火辣辣的,但这不是由于愤怒了,他是羞愧的要死。是啊,他们明明是演戏而已,为什么自己还当真了呢?他觉得他这二十四年白活了——他24年来头一次进鬼屋,结果还入戏到这个程度,他真想一头撞在他们身后的花坛里。他是怎么想的?维克托还只打了一个人,而他至少打了5个。

“但是,和勇利一起幼稚的感觉不错呢。”维克托转过脸,对着他笑起来。于是勇利也笑了——刚才因为羞愧的难过迅速地不见了,他感到一种熟悉的、高兴的情绪充盈在他的心间,于是他和维克托一起将身子撂到了常青木里,一起看着满天晚霞的天空。

此刻,他并没有发觉维克托细微的心理变化,而仅仅只是觉得——不管做什么,好的,坏的,只要是和维克托一起做的,他都觉得毫无遗憾。

 

“勇利,停下——我说停下!”维克托在对面冲勇利喊道,他简直怀疑勇利的面罩是不是有隔音效果。

“怎么了?”勇利气喘吁吁地从他不停地、乱七八糟的攻击中停了下来。

“勇利,我告诉过你。”维克托严厉地说道,“我告诉过你二段的测试内容。现在给我说一遍。”

又是这种语气,他觉得最近的维克托比他见过的所有维克托都要让人害怕。“不仅要正确打击,还要能作出二三次连击、拂击和退击。”勇利小声回答。

“对,这是最基本的,还有其他我都没要求你。但是你是怎么做的?”维克托加重了语气,“你即使是想要学我快速攻击不给敌人考虑的时间,你也要有章法,不是乱挥,你自己也知道的吧?”

勇利低着头,不想去纠结对方怎么知道他想学他的。他的状态依然糟透了。

“勇利,你最近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维克托终于放缓了声音,但接下来的话又让勇利难受极了,“你一直能做出你说的那些,所以我才坚信不疑地告诉别人你有二段以上。甚至我有时候觉得你三段也可以打的出来。你想不想告诉我怎么回事?”

“不想。”勇利倔强地抬起头。

那全是因为你。他在心里补充。

首先,从旅行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刚重新投入训练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勇利发现维克托突然变得更加细心和严厉,经常揪着他的小错误不放。前几次维克托还能保持他的微笑和温柔,但他一直属于正经起来要人命的类型——这点勇利从小就深有体会,但随着维克托强化这种属性,渐渐地使勇利开始难以承受——他知道他付出了代价才让他能跟着藤原的,为了他去接受那些他讨厌的产品广告,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向勇利提起,但勇利随着他越来越严厉的教学而开始越来越愧疚,甚至有一丝怀疑——维克托是不是感到自己真的过分吹嘘了他的能力呢?

还有,维克托从游玩回来就没有戴过面罩和护具,每天下午出现在场地上就像参加约会一样——几乎每天都换衣服,西装和衬衫没有一丝皱褶、或者夹克外套口袋里放着墨镜,有一次还甚至还打了领带。这使勇利常常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维克托的形象本来就已经够那个了,虽然尽管如此他的动作还是很灵活,可是为什么呢?

“维克托,你开始用香水了吗?”勇利吸吸鼻子,随着微风,那种一个星期以来经常飘到他鼻孔里的香气使他更加困惑了,“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每天打扮自己?”

对面的人终于收起了他的气场,试探地问道:“勇利觉得好看吗?”

“不好看。”勇利违心地低头说,他没有注意到对方问他话时完全是一副等待称赞的小孩子模样。

“是吗?”维克托有点沮丧地沉吟了片刻。但他很快重新进入了角色,“把你刚才的多余动作去掉,再来一遍!”

他没有回答香水的问题。勇利无精打采地开始挥剑,他认识他十多年了,从来没见他对香水感兴趣,而且以自己对香水的了解他闻不出来这属于哪一款香水——真利经常在他耳边叨叨说香水的牌子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心情。维克托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

“勇利。”维克托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在他对面响起,他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从现在开始你自己练习,直到我发现你达到我的要求,我不会再来教你。是的,”他换鞋并向出口走去,截住了勇利的问话,“一天没有达到,一天我就不会再来。”

 

“听说京都来的那些家伙并不严格,你不用担心。”披集看着在铺位上摊成一堆的勇利,“因为夏天的考试是京都剑道协会监督我们道场举办的,冬天京都他们的主场才会严格一些。”

勇利似乎没在听。于是披集敏锐地意识到肯定是他和维克托出了什么问题——勇利在跑神的时候,总是和维克托有关。“嗯。。。你说过这样就很好了,害怕跟他说明心意,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

“维克托变得不认识了。”勇利在枕头里沉闷地说道,“他对我很不满意,好像很失望,还有,他现在晚上不来找我了。”

“的确他不来粘着你了。你们出去玩那天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吧。”披集思考着,明明他们回来的时候勇利笑得像个傻子。

“没有不愉快,但是——”他想起了在那间手术室时维克托的表现,这让他想起来就心跳个不停,但那与现在的维克托天壤地别,他真的觉得维克托一直就是他小时候看的那本厚厚的辞典——他永远翻不完。

“但是他喷了香水,嗯哼?”披集调笑道,“我从他身边经过时都能闻见——对了,那也许并不是他的香水——”他及时打住了,因为他发现勇利开始用被子蒙住了头。于是他讪讪地摸摸鼻子,“别想多了,也许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需要点香水来提高绅士品味。。。我来帮你看看他在不在屋里。”

勇利没有动。那个洞现在只需要挪动一点点写字台就会露出来——当然是披集为了每次更省事的杰作。

“好吧,他不在。”勇利在被窝里听着披集小声喘着气又把写字台挪回去,然后是拉开抽屉的声音,接着他感到一些东西掉落在他的被子上。

“我今天终于想到要给你了——明明已经洗出来好几天。”披集说着开始在自己铺位上脱袜子,“好好看看你们多开心?说不定他只是想让你通过考试才严格要求你,根本就是你在瞎想。”

啪嗒。披集关掉了他自己的壁灯。于是勇利在黑暗中坐起来,按亮自己的壁灯,将那些散落在被子上的照片收集在枕头上,开始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地看那些照片。

好几张都是他自己扮演宫本武藏时维克托拍的,勇利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浪费胶卷——毫不注重拍摄技巧,自己毫无形象地被他拍了个遍。然后是他们在离开法善寺时站在大门口请别人帮他们拍的,照片上的两人都笑得一脸灿烂,维克托的胳膊还挂在他的肩膀上——张张如此,不管是在车站、沿街发现的某一个僻静优美之处,还是在鬼屋前的小树林里,他们只要是在一起拍照,维克托总是粘在他身上,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胳膊不是拽着他的胳膊就是搂着他的肩膀。这让他有点开心起来。于是他继续看着。

他边看着,脑子里边自动开始播放着最近的事情,试图找到让自己更加开心的因素,但是他发现自己更加沮丧了——维克托过分的严厉,好像不相信他的能力了、维克托每天下午更加帅气浮夸的形象、维克托身上到底不知道是谁的香水、维克托几乎每天晚上都出去。。。然后他的目光盯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他们终于要离开鬼屋,请一个不情愿的护士以鬼屋出口为背景拍的——

勇利脸上挂着疲惫的微笑,他们站得很近,但是——仔细看能看出维克托的笑容有点牵强,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没有碰勇利。

他不害怕他严厉地要求他,不害怕他因为他的失误而不来教他,再退一万步,他甚至不介意他有新的女朋友——他只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维克托也许就不会对他有哪怕是朋友的好感了。

胜生勇利将脸埋在那些照片里,悄悄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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